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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11-12 16:23:20

  弗妹穿粗布麻衣都好看,但要她说的话,美人就得配华服,这样才相那什么彰。

  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走!”

  聚义堂紧邻邱松住处。

  天还没黑呢,就已经人声鼎沸、酒肉飘香。

  看到虬榕进来,推杯换盏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叫着二当家,眼睛禁不住往她身侧的孟弗身上瞟,不过嘴上都很老实。

  之前有几个嘴上没把门的,当着孟弗的面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浮浪话,被虬榕打的现在还下不来床,所以不老实不行啊。

  虬榕带着孟弗一直走到上首,在大当家虬松左侧落座,孟弗紧挨着虬榕。

  和任何一个庆功会一样,大小领导分别发表完讲话,而后就是吃吃喝喝。

  眼瞧着气氛越来越热闹,斜对面一个疤脸男人醉醺醺开口:“听说孟小娘子会跳舞,赶着这大好的日子,孟小娘子为咱们舞上一舞如何?”

  有人暗道不好。

  果然,这话刚落地,就见虬榕横眉立目,一拍长tຊ案,“王六,你黄汤灌多了吧!”

  还好这张铁力木的长案足够结实,吃她一掌没有原地开裂,只是上头的酒碗一个个都被震的蹦了起来,落下时东倒西歪。

  王六本就不是真醉,看着案上一片狼藉,打了个激灵,“二当家说得是、说的是,我这人一喝多就喜欢胡咧咧。这样,我自罚三杯,给孟小娘子赔罪。”

  王六陪笑又陪酒,其他人也从旁劝和。

  虬榕就道:“不是说想看人跳舞吗?我知道你王六以往曾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对这些肯定不陌生,趁着大家伙高兴,你给跳个胡璇舞如何?”

  这一提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赞成,纷纷拍桌起哄。

  “跳一个!跳一个!!”

  王六拱手告饶:“二当家你就饶了我吧!我哪会胡旋舞呀,我、我不会呀……”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大老爷们,利索点,别扫兴。”

  王六还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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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虬榕一个眼神示意,直接过去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架到了空地上。

  王六只能苦着脸扭动起来。

  传闻三百斤的安禄山跳起胡旋舞来丝毫不笨拙,非常爽利,在觐见唐玄宗之时当庭献舞,还得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称赞。

  王六没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九,可惜他并不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只见他挺着个大肚腩,笨拙地舞动着,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细看吧,又诡异的透着那么点小妖娆。

  惹得大家伙哄堂大笑。

  最后还是虬松发话,王六才得以下了炭盆,之后全程没敢再多瞄孟弗一眼。

  来跟虬榕敬酒得很多,毕竟她不仅是二当家,还是这场庆功宴最大的功臣。

  顺带着也会敬孟弗。

  孟弗不喝不好,喝太多又撑不住。

  庆功宴过半,她悄声跟虬榕说自己先回去,虬榕点了点头。

  从聚义堂出来,没走多远,突然听见一阵滋水声,还有说话声。

  从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孟弗闪身藏在了近旁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后。

  “也不知二当家哪儿捡回来的那么个宝贝,今晚往那一坐,眼都快给我晃瞎了。”

  “你还敢偷看?不怕二当家把你那双招子给废了。”

  “欸你们说,二当家跟她别不会真得那什么吧?”

  “同吃同睡的,护得那么严,难说。”

  有人突然问:“雷刚,你可是二当家未来的夫婿,就不吃味?”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醉意的轻哼,“有什么关系?她是虬榕的,虬榕是我的,总归两个都是我的。”

  “呦呵,你还想享齐人之福啊?”

  “齐人之福怎么了?以后咱这寨子没准儿都得跟雷头领姓……”

  暗夜里响起一阵默契的大笑声。

第110章 努力拉郎配的孟弗

  虬榕很晚才回住处,发现早她许久回来的孟弗竟还没睡,点着灯,一个人趴在小案上玩骰子呢。

  虬榕纳闷,“一个人闷头玩有什么劲儿?”

  孟弗道:“人多了叫聚众赌博,一个人叫技术钻研。”

  卧床养病的百十来天,全靠这副骰子打发时间,她现在已能精准掷出许多花色,虽然失败率仍旧很高,但比起之前出手就是恶彩,不知强了多少。

  和虬榕说话的功夫,随手一掷,六只骰子皆是红色,最好彩。

  虬榕不明所以,点点头:“……行吧。我去洗洗,一身酒味。”

  山里睡的是炕,不过今年春天来得早,又是个暖春,已经停火了。

  等虬榕再回来,孟弗把炕桌移开,虬榕熄灯上来,两人一头躺下。

  过了一会儿,孟弗忽然问:“榕姐,再过两个月,你真要和那个雷刚结亲吗?”

  自打孟弗凭脸吃上了软饭,寨子里就有人传她和虬榕的绯闻,但都是无伤大雅的,毕竟虬榕有个现成的未婚夫呢。

  身为虬榕未婚夫的雷刚听到那些传闻也都是一笑置之,表现得相当大度。谁能想到他竟打着那样的主意。

  可算知道当初吴煊误以为自己暗暗垂涎他时的心情了。

  她是假癞蛤蟆,雷刚是个真癞蛤蟆,还是个胃口奇好、张口想吞天的癞蛤蟆。

  “自然,他打擂赢了我。”

  虬榕年长孟弗四岁,二十好几,总是被身边人催着成婚。

  虬榕被催得烦了,干脆就在寨子里摆了个擂台,有意者踊跃报名,分组决出胜负,最终的胜出者再与虬榕过招。

  “可我怎么听牛婶说,比武的前几天你外出踩盘子时受了伤,和雷刚交手时未能发挥出正常水准,不然雷刚未必能赢你。”

  “输就是输,哪那么多借口。”

  虬榕和她那个孪生兄长不仅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情也一脉相承,重信重义,都讲究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尤其虬榕素来信奉的便是拳头底下见真章,无论什么原因,输了就是输了,找借口推卸责任是懦夫才有的行为,她不屑为之。

  “况且我们老虬家总得有个后。”

  孟弗:“……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怎么不交给你阿兄。”

  虬榕叹气:“你可知道这寨子为何叫飞云寨?”

  孟弗摇头。

  “早年间,就是刚家破人亡那会儿,我阿兄带着我逃荒,到了一个县邑,碰到好心人家施粥……”

  孟弗秒懂:“你阿兄肯定是看上施粥的千金了。”

  虬榕惊讶:“你怎么知道?”

  孟弗心道,这有什么难的,耳熟能详的老套路了。

  催着虬榕接着往下讲。

  “大冬天的,雪有几尺厚,那位小娘子看我们兄妹俩衣不蔽体,不仅施舍了粥饭,还让仆婢送了我们两件棉服和一床棉被。那床棉被可真暖和,是精选鹅的细毛夹在一层层布帛里絮成的,不然我和阿兄可能挨不过那个冬天。”

  鹅毛山原来是这么来的,那飞云寨?

  “施粥持续了好些天,我们兄妹俩日日去,一次无意间,我阿兄听见那小娘子的长辈唤她乳名,里头有个云字。”

  孟弗原先还纳闷,五大三粗的俩兄妹,山寨的名字取得倒挺文雅,原来是因为这个。

  难怪,她不止一次撞见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大当家,却原来是在害相思。

  “等等,你说那小娘子当时和你兄长差不多的年岁……”孟弗算了一下,“那她现在该成家了呀。”按正常情况来说儿女都该绕膝了。

  “应该是吧。那家人开春后就搬走了,说是父亲升了京官。之后我和阿兄四处流浪,几经辗转,后来到了鹅毛山,当时还不叫鹅毛山……我也劝过他,人家估计早把他忘干净了,就算不忘,一个强匪头子和一个官家千金,还能怎么着?偏我阿兄这人死心眼。”

  孟弗也觉得虬松是挺死心眼的。

  人家尾生抱柱好歹是和女方约定好了,他可好,单方面守着一份缥缈且无望的情愫到如今。

  痴成这样,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

  不过这么一来压力就给到了虬榕。

  虬榕眼看兄长指望不上了,老虬家的香火还得靠她来传承,这才决定招赘。

  “……既是奔着生孩子,那怎么不考虑找个好看点的?譬如那个许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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