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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加上司羽在一旁助力，路氏不用多久就会分崩离析。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灯闪和车水马龙，心中的思绪谁也猜不透。

至今为止，他的手上只剩下了虞氏的最后一个项目。

这个项目对于虞黛而言，也许是最重要的。

是虞垚生前的医学专利。

他的视线挪回到桌上的文件夹上，还是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章落下的那一刻，只要司羽签字，她就能够拿回去。

至此，虞氏的所有东西都回到她的手里了。

次日，司羽看着秘书送过来的那份只等着她签字的文件时愣了愣。

“这哪儿来的？楚总搞定的？”

秘书摇了摇头：“是路氏那边让人送过来的。”

司羽眉心紧拧几分，看清内容后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她看着文件上‘虞垚’两个字，霎时红了眼眶。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司羽签下名字后，带着文件夹去找了楚明修：“你动手了？”

楚明修抬眼看过去，笑了笑：“当然，不然他也不会把最后一张牌这么轻易放出来。”

司羽毫不顾忌地坐在他的对面：“一点余地都不留？”

“当初，他们也没有想过给我留余地。”

楚明修的语气沉了下来，眼底氤氲着一片墨色。

司羽的手指轻点着办公桌，声音淡然：“你蛰伏这么久，要是让路铭祺知道背叛他的是最信任的人，场面可是一出大戏了。”

“这算什么，我的目标可不是他。”xmb

司羽抬眸，看向楚明修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轻声开口：“楚明修。”

“结束了，我们走吧。”

楚明修怔了怔，点了点头：“好。”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也没有问她要去哪儿。

但只要是跟司羽一起，去哪儿都好。

他们两个人都活得太累了，背负的东西就像是千斤顶一样压得他们不敢松懈一分一秒。

或许以后他们会去一个都是陌生人的地方，没有人会认识他们。

他们的身边只剩下彼此，无忧无虑，无灾无祸。

司羽笑了出来：“说好了，谁赖账谁小狗。”

楚明修低下头，嘴角勾起的弧度能看出来他心中的愉悦。

秘书这时候闯了进来：“楚总，路氏的股价开始跌了！”

楚明修挑了挑眉：“司羽，好戏开场了。”

第二十三章

楚明修和司羽站在会议室里，投影仪上俨然是不断下跌的路氏股票。

不难看出来的是，路氏下跌一分，楚氏就会上涨一分。

楚明修看着密密麻麻红绿交错的曲线图，轻声说：“司羽，现在只要我们的一念之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什么路氏了。”

“但我好像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结束。”

司羽没有看他：“温水煮青蛙，在无尽的绝望里找一丝渺茫的希望，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更何况，这根本不及我们当初的千分之一。”

“要是他能还我父母和哥哥的命，那才叫赎罪。”

两人并肩而立，楚明修关上了投影仪：“已经知道结局的事，没什么好看的了。”

“楚总，司总，路家老夫人来了。”

司羽闻言不耐地捏了捏眉心：“她又来干什么？”

楚明修不觉握紧了手，神色无常：“走吧，我很期待她见到我的样子。”

会客室里，路母坐在一边，面前的热茶还冒着丝丝热气。

“路夫人，您今天来是又有什么问题要我为您解答吗？”

司羽脸上带着浮于表面的微笑，语气也算不上多好。

路母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司羽坐在她的对面，言行举止上不以为然。

“路氏的股票，是你们做的手脚吧。”

她的语气笃定，司羽却是笑了出来：“路夫人，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您孙子不是亲生的这我有证据。”

“可要是说我们对股市做手脚，您有证据吗？”

司羽靠在椅背上，戏谑地看着气红了脸的路母，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快意。

当初要是她说上几句话，她和路铭祺之间也许就不会闹到今天的这个局面。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虞黛，路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司羽听着她的这一番话，气笑了：“哪里对不起我？您是觉得我死去的那双父母和孩子是死有余辜吗？还是您觉得我捐骨髓也是理所应当？”

路母当即拧紧了几分：“你终于承认你就是虞黛了。”

“我是或不是，这重要吗？”

司羽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意味深长，看的路母忽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路夫人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路母顿时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你什么意思？”

司羽颇为耐心地解释着：“我背靠楚氏这棵大树乘凉，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还是说，跟路家有关联的楚姓，不在少数？”

路母忽而就想起了什么，瞬间呆愣在原地，看向司羽的眼神有几分惊恐。

“你、你跟那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极其恐惧。

“路夫人误会了，和那个女人有关系的不是她，而是我。”

楚明修笑着推开门，步步逼近。

“真是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妈妈。”

第二十四章

楚明修就是妥妥的笑面虎，脸上的笑乍一看挑不出错处来。

可他的笑意从未直达眼底，眸子如墨色一般深邃。

从来没有人能猜透楚明修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就像是一团迷雾。

司羽看着路母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两人坐在一起就像是渐渐显现獠牙的毒蛇。

路母吓出了一身冷汗：“你竟然还活着，你还活着……”

楚明修笑着点头赞同：“对，我还活着，我没有死在你安排的车祸里。”

“很意外吗？死在车祸里的是我爸而不是我，你还是弄巧成拙了。”

楚明修勾唇，直直地盯着路母：“你低估了我爸对我妈，还有我的感情。”

“一个千金大小姐为爱当三害死了原配，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路母像是被戳中了伤疤：“你闭嘴！我不是！我没有！”

“不愿意承认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欠我们一家的，你一个都别想逃。”

楚明修的眼里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气息：“这只是我送给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好弟弟的见面礼，至于其他的，我们还不着急。”

“话又说回来，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又或者，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小三，是个杀人凶手呢？”

楚明修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甚至尾音上扬，让人觉得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但只有坐在一边的司羽知道，他心中的怨气和愤怒早已堆积起来。

路母闻言一瞬便慌了手脚：“你什么意思？我不是！阿祺他不会信的！”

“明明、明明是你自己天生煞星克死了你父母！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煞星，克死了父母。

司羽听着这话，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煞星呢！”

楚明修怔了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心底一片暖融。

“那些年你对我爸妈做的所有事，我都会百倍千倍地从你和你儿子的身上讨回来。”

他冷冷开口，路母藏在桌底下的手不自觉收紧：“你敢！路氏也是你爸一生的心血，你怎么敢这么做！”

楚明修闻言不禁讥笑：“我爸一生的心血？那不过就是套了个路氏的壳子，里子早就被你换了个干净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路铭祺收购虞氏，其中也有你掺和的一脚。”

司羽的眼神忽而就凌厉起来：“是你要路铭祺收购虞氏的？”

路母眼神躲闪，有一瞬的飘忽：“我、我没有！”

司羽拍桌而起：“你未免也太贪婪了些！”

楚明修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坐回来。

司羽眼里泛着点点泪光，闷着气坐了回去。

楚明修轻声说着：“既然已经打过照面了，你还是回去和你的好儿子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第二十五章

路母回到路家老宅时已然是魂不守舍，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她的双眼早已涣散，眼里只剩下无尽的惊恐。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曾经那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困扰了她几十年的噩梦，在今天发生了。

她设想过各种各样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当初楚明修根本就没有死。

她又想起了那个她追逐了一生的男人，眼里顿时又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就这么舍不得那个女人，甘愿付出生命都要救下楚明修这个贱种的命。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比不过楚芳然那个女人！

路铭祺听老宅的人说路母有些不太对劲后立刻赶了回去。

客厅满目狼藉，听佣人说是路母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路铭祺找了好一会儿，在父亲的骨灰盒前找到了跌坐在地上的路母。

“妈！妈你没事吧？”

路铭祺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不料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

说着她便指着路父的遗照，红着眼眶：“阿祺，你看着你爸爸。”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们母子俩，他心里只有楚芳然他们母子俩。”

路铭祺有些莫名其妙：“妈你在说什么？什么楚芳然……”

话还没有说外，路铭祺忽而就想起了什么来，扶着路母的手不觉紧了紧。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楚明修时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抬眼看向桌上的黑白遗像，从楚明修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