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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两步姜云笙就挣脱了他的手，伫立在原地。

她没说话，拒绝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她和靳方年曾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但除了结婚第一年，往后的日子，她连靳方年的手都没有牵过。

以前没求到的东西，现在她已经不想要了……

靳方年的手中一空，回头看她的目光不解又伤心：“云笙……”

姜云笙眉头紧皱着，打断他：“纪涔涔知道你今晚在这里住的事情吗，你不怕她又闹绝食吗？”

提起纪涔涔，靳方年的脸色就变了。

他焦躁往后退了一步，无形之间又和姜云笙拉开了距离。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涔涔的事情生气？”

靳方年焦躁抬起手，捏了捏因不耐而紧皱的眉心：“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请了国外的心理专家，等涔涔好了……”

姜云笙听着他的话，心口凉的像是破了洞。

脑子里满是靳方年曾经许下的承诺：“等涔涔好了，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等涔涔好了，我带你去阳明山看日出。”

“等涔涔好了，我就搬回来……”

姜云笙等了又等，等到心都碎成了沫，纪涔涔也没好。

她别开视线，不让靳方年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快回吧，免得纪涔涔担心。”

靳方年深深看着姜云笙，喉结滚了滚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

离别前的那一眼，让姜云笙心口发紧，莫名觉得她和靳方年好像颠倒了位置。

之前，一直是姜云笙追着靳方年走。

现在好似变成了，是靳方年想要姜云笙多看他一眼。

可怎么会呢？这些年，但凡靳方年有一点怜惜她。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夜渐渐深了，三五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姜云笙的心。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一出门，又看见靳方年穿着军装，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起来了，吃早饭吧。”

姜云笙又惊讶又震惊：“你怎么没走？”

“本来是走了，但想着你的手不方便，我……”

靳方年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靳团长，靳团长。”

是靳方年的副手张右青，也是少数几个知道靳方年隐婚了的人。

张右青气喘吁吁，急的脑门上全是热汗：“靳团长，纪涔涔不见了！”

“昨天晚上没见到你，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解释了很多遍她就是不听，今天早上还跑出去了！”

姜云笙下意识去看靳方年。

刚刚还说担心她的男人，此刻脸色一变，急匆匆放下手里的粥就往外走。

一瞬间，家里就又只剩下了姜云笙，她看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苦笑了一声。

姜云笙丝毫不怀疑，靳方年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那一点点在意，在与纪涔涔放在一起对比后，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如果靳方年的爱不具有唯一性，那这份爱她也不屑要。

姜云笙没喝粥，静静出了门打算去搜救队。

不想刚下楼，就听见邻居的大妈大婶说，楼顶有个小姑娘闹着要跳楼。

姜云笙的心骤然紧缩。

出于职业习惯，她顾不上手上的伤，急匆匆往顶楼去。

结果到的时候，她连气都没喘匀，就看见顶楼的边缘闹着要跳楼的纪涔涔，正抱着靳方年不肯撒手。

“小叔，我的同学都说我是疯子，没人愿意娶我……”纪涔涔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靳方年任由纪涔涔抱着着，表情心疼又怜惜：“怎么会？”

他抬手去抹纪涔涔脸上的泪：“就算我们涔涔一辈子不嫁，小叔也养得起。”

纪涔涔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咬紧唇再次问：“如果是小叔，小叔会愿意娶我吗？”

姜云笙瞳孔一缩，下意识迈步下楼，想要逃避这个答案。

可下一秒，靳方年饱含温柔的应答，随着风传进她的耳里。

“会。”

第5章

姜云笙脚步一顿，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一个字冷冻。

这时，靳方年回过头来，看见了姜云笙僵硬的背影。

他的瞳孔缩了缩，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连忙拉着纪涔涔越过姜云笙下楼。

擦肩而过时。

姜云笙清清楚楚看见，纪涔涔别过头，对着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她在炫耀显摆靳方年对她的感情，她在嘲讽自己一败涂地。

姜云笙麻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从始至终。

靳方年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更没解释一句……

第一万次，姜云笙庆幸自己放弃了靳方年。

手掌心隐隐传来伤口撕裂的痛感，她扯开唇角自嘲笑了笑下楼。

出了门，楼下围观的大妈大婶都散了。

姜云笙没什么地方去，就回了搜救队。

其实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可交接的了，她想回来，也只是想多陪陪队友们。

看着队友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姜云笙缓缓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

下午的阳光温暖惬意，她坐在树荫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却发现靳方年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上还盖着靳方年的军装外套。

一瞬间，姜云笙触电般的坐直身体，连忙把外套还给了靳方年。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靳方年顿时眉头紧锁：“还在为我刚刚说的话生气？”

“当时情况危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涔涔……”

姜云笙指节蜷了蜷，脑子里满是纪涔涔和靳方年抱在一起。

她咬了咬舌尖，强压情绪应声：“知道了，以后这种事情也不用和我解释。”

靳方年觉察到她的情绪，语气染了不耐：“你最近怎么了？”

“回去陪你过生日你也不开心，你受伤了我给你做饭你也不开心，我给你盖衣服你也避若蛇蝎。”

“云笙，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指责声声刺耳，姜云笙强压情绪保持镇定，张嘴了好几回才平静的说出话来。

“这不是你的要求吗？在外人面前避嫌。”

靳方年眉眼瞬间沉了下去，声音里压着怒气：“我跟你避嫌是因为纪涔涔的病，你为什么要跟我避嫌？”

差一点，姜云笙就要脱口而出。

她和他避嫌，当然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但她忍住了，声音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我跟你避嫌也是顾忌纪涔涔的病。”

她留下这句话，准备起身离开。

靳方年却伸手攥住了她：“云笙，我们好好聊聊……”

“姜副队！靳团长！”

队友小赵路过，笑着高声打招呼。

靳方年顿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松了手，神色冷峻。

姜云笙感受着他的动作，内心止不住地怅然。

他嘴上说得好，可看见有人来了手依旧松的那么快。

沉思间，小赵已经到了眼前，他眼神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靳团长，你跟我们姜副队是什么关系啊，我们姜副队还没结婚，你……”

姜云笙严肃打断小赵：“我跟靳团长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你闲得慌再去跑两公里。”

小赵顿时头一缩，练练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是大队长叫我喊你和靳团长去聚会。”

姜云笙的表情比刚刚更加冷冽，反复告诫：“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说完，她无视靳方年惊讶难看的脸色，先一步离开。

所谓聚会，其实也就是大家一起在训练场的空地上烧烤。

姜云笙刚到场地，队友徐南阳连忙开口：“姜副队，你手受伤了不好弄，我烤好了你吃就行。”

他咧开大白牙，红着脸对姜云笙笑。

周围的队友连忙起哄：“南阳你可别一个人献殷勤，副队我们帮你烤啊！”

笑闹间，一份烤好的肉串突兀递到了姜云笙面前。

她望过去，发现是脸色不太好的靳方年。

下一秒，徐南阳也将烤串递了过来：“姜副队吃我的，我手艺好！”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赵看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