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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9-10 09:22:39

  她顿了顿,扯出个笑:“你是个好姑娘,和王爷很般配。”

  听到这话,沈怡儿不由诧异。

  她没想到顾蝶笙竟然这么大度,连心爱的男人都能若无其事的让出去。

  顾蝶笙余光一瞥,看见不远处的墨屹森。

  她眸光暗了暗,声音哑了些:“去吧,他在等你。”

  沈怡儿犹豫了瞬,而后行了礼朝墨屹森走去。

  顾蝶笙看见墨屹森没有看沈怡儿,而是盯着自己,目光深沉地让人看不透。

  她心微微一滞,而后转身走了。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多看一眼都是多余。

  当夜。

  顾蝶笙正想休息,墨屹森来了。

  他自然地坐到她身旁:“你怎么把院子里的树和花都搬走了,是看腻了吗?我让人来种些新的。”

  顾蝶笙摇摇头,敷衍:“……天越来越冷,我怕养坏了。”

  墨屹森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眼前的女人有些许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渐深。

  两人相拥而眠,可谁都没有睡。

  顾蝶笙靠在墨屹森怀中,心绪微荡。

  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很少行房,所以她一直没有孩子。

  以前她还遗憾没能怀上孩子,现在倒庆幸没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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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中,顾蝶笙轻声开口:“王爷,我想回江南祭拜爹娘。”

  她父母在三年前双双过世,这么多年,她也只回去过两次。

  墨屹森嗯了一声:“等天气暖和些,我带你和怡儿一起去江南,让她也看看江南风光。”

  听到这话,涩意攀上顾蝶笙的心。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她身体不好,还是……”

  “那我跟你一起去。”

  墨屹森打断她的话,搂着她的双手紧了些。

  恍惚中,顾蝶笙感觉到他有那么些不舍和紧张。

  她愣神时,墨屹森又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半开玩笑道:“蝶落,我怕你一去以后就舍不得回来了,要真那样,我再到哪儿去找你这样的贤妻。”

  听了这话,顾蝶笙心里五味杂陈。

  成婚这么多年,他们同床异梦,这是两人第一次心有灵犀。

  墨屹森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打算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顾蝶笙没再说话,也没再阖眼。

  三日后。

  墨屹森带着顾蝶笙去江南,临行前对沈怡儿千叮万嘱。

  府门口,顾蝶笙面向朝阳深吸了口气。

  原来,府外的世界是这样鲜活……

  她转身看着泪眼朦胧的沈怡儿和墨屹森道别,释然一笑。

  他们的分别是互诉衷肠,而她为自己和墨屹森准备的,是无声无息的永别。

第5章

  两人一路南下,到顾蝶笙故乡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顾蝶笙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

  她跪在墓前,静静烧着纸钱,冷寂的心终于翻起悲伤:“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

  在王府里憋的太久,她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娘,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去骑马,被你发现后,你教训我不像大家闺秀,以后嫁不出去,我说我不嫁人,就想骑着马出去玩。”

  “没想到我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心上人,也再没有骑过马。”

  说到这儿,顾蝶笙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目光渐深。

  “娘,我嫁人那天你对我说,无论我多爱墨屹森,也不要把爱看得太重,它只是我生命中一段经历,懂得放下才能活的更好,那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

  墨屹森贴心地给她披上披风。

  “江南的天气不比京城,你注意些,别着凉。”

  他扶起她,转头朝墓碑道:“爹娘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顾蝶笙看着他,眼神微动。

  他们成亲那天,墨屹森也是这么对她爹娘说的。

  可能在他眼中,只要跟情爱无关,其他都不算委屈。

  天渐黑,两人同游夜市。

  灯火辉煌,摊主的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墨屹森停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支梨花发簪,朝顾蝶笙笑了笑:“我记得你最喜欢梨花。”

  说着,将簪子插入她发间。

  “好看。”墨屹森深眸中映着让人沉溺的柔情。

  四目相对,顾蝶笙眼神平静,心却浮起丝无奈。

  她从不喜欢梨花,是因为墨屹森喜欢,她才爱屋及乌。

  在爱他的这些年,她一切都围绕着他,以至于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忽然,墨屹森话锋一转:““蝶落,你玉佩呢?”

  离的近了,他才发现顾蝶笙的腰间空空如也。

  那玉佩是两人初见时,他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离过身,难道是丢了?

  顾蝶笙冷静解释:“我放在府里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带出来弄坏了。”

  她有些疏离的口吻让墨屹森皱起了眉。

  以为她还是因为自己娶沈怡儿闹了些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喜欢,贵不贵重都不要紧,回去我再送你几枚。”

  听着这话,顾蝶笙有些恍惚。

  也许就是因为余墨殇总给她一种他爱她的错觉,所以曾经的她才舍不得,放不下。

  顾蝶笙刚想说什么,余墨殇突然放开她,朝一个卖同心结的摊位走去。

  摊主道:“公子,只要在上面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随身带着就永不分离。”

  顾蝶笙看见余墨殇眸光亮了亮,而后拿起笔写了起来。

  借着灯火,她看到他在同心结上写下余墨殇和沈怡儿。

  顾蝶笙什么话都没说,摘下梨花发簪还给了摊主,而后转身朝马市走去。

  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她抚摸着一匹白马,爽朗一笑。

  “老板,请给我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

第6章

  顾蝶笙回客栈没多久,余墨殇便一脸惊慌地赶回来。

  见她好好的,松了口气后突然生气了。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是要把我急死吗?”

  他很少发怒,眼中还有似有若无的后怕。

  顾蝶笙倒了杯茶给他:“对不起,我不想打扰的你兴致,所以……”

  话还没说完,余墨殇便握她的手,声音沉哑:“以后别这样了。”

  目光相对,顾蝶笙感受到他握的力度比以往要重。

  像安抚,又像挽留。

  她没有回应,而是默默抽出手,让人把饭菜端来。

  吃饭时,墨屹森突然说起很久以前的事。

  “蝶落,你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你躲在假山后,边哭边叫着爹娘,那时候我在想,这么爱哭的丫头,肯定很难哄。”

  “你拿着枣糕可怜巴巴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想永远护着你,但我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夫妻……”

  听到这里,顾蝶笙手一顿。

  墨屹森看向她,神情渐深:“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

  “八年前我生了场大病,你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为我祈福,最后膝盖受了寒气,落下了病根,一到冬日就疼。”

  “四年前我在猎场受伤,你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你怕自己睡着,用簪子把手扎的伤痕累累,就连喂药都怕药太烫,总要先替我尝一口。”

  “甚至为了让我和怡儿在一起,向太后请旨……现在想来,我欠你太多,可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顾蝶笙放下筷子,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墨屹森居然记得这些陈年往事。

  她还以为他满心都是沈怡儿,没有半点空隙留给她。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顾蝶笙深吸口气:“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求一个无愧于心。”

  也无愧于情。

  余墨殇脸色微变:“……蝶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蝶笙怔了瞬,而后笑了笑:“这世上你最懂我,我哪能瞒得住你。”

  墨屹森看着她眼底的释怀,心莫名一空。

  就在顾蝶笙起身往外走时,他不受控般上前抱住她。

  顾蝶笙愕然,感受到身后男人渐乱的呼吸,不由皱起眉:“王爷……”

  “等开春了,我把更好看的花挪到你院子里,你想种什么树都随你,我给你扎个秋千,就像小时候那样,我推着你……”

  墨屹森收紧双臂,沉瓮的声音逐渐沙哑。

  顾蝶笙凝望着外头的夜色,没有说话。

  他们回不到小时候,就像她从不是他心爱之人一样。

  这一夜,墨屹森把顾蝶笙抱的很紧。

  直到天边翻起丝鱼肚白,整夜没睡的顾蝶笙才轻轻推开墨屹森的手。

  她只有一个小包袱,稍稍收拾好便背在身上。

  接着微弱的天光,顾蝶笙细细看着墨屹森的脸庞。

  这张脸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上了,但没关系,她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足够她去忘记。

  良久,顾蝶笙准备起身,墨屹森突然抓住了她。

  “蝶落……”

  她一僵,回头见墨屹森依旧还睡着,平复的心划过抹复杂。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见他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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