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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r 2023-11-03 10:50:27

自责起来:“如果那天我跟沈教员一起走,或者等等她,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许少聪赶忙安慰:“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天渐黑,到了半夜,又飘起了雨。

温子妍悠悠转醒,眼中迷惘未褪。

缓过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身体仿佛也只是具空壳。

转过头,她眸色微滞。

顾权辞伏在床边,他下眼睑乌青,下巴也冒了不少胡渣,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他像是跟她有感应似的,突然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不舒服吗?”他轻声问。

温子妍看着他,嚅动着干裂的唇:“……我想喝水。”

顾权辞立刻拿起热水壶,倒水时,露出手臂上一截绷带。

温子妍一怔:“你受伤了?”

顾权辞像是并不在意,把水小心喂给她:“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事。”

听了这话,温子妍心慢慢被揪紧。

她记得,自己毒瘾发作失去理智,咬伤了他。

“顾权辞。”

温子妍红了眼,声音哽咽:“对不起……”

第37章

看着温子妍通红又满怀歉意的双眼,顾权辞心如刀绞:“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都是我。”

温子妍垂下眼,竭力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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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她才哑声说:“把我送戒毒所去吧。”

顾权辞怔住:“什么?”

“我在医院会添麻烦……而且我不想让你还有我爸他们看见我毒瘾发作的样子,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说到这儿,温子妍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一字一句,就像往顾权辞心里扎着针,比伤口还要疼:“医生说了,你被注射的剂量不多,只要能熬过前几次,你会没事的。”

温子妍没说话,而是偏过头默默落泪。

那种感觉太可怕,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忍不忍得住,更不想面对那样疯狂的自己。

在温子妍强烈的要求下,医生和顾权辞只能让她出院。

她也不肯回大院,哪怕父亲跟韩司令过来劝,她也不愿回去。

顾权辞知道她不想引起大院里其他军属的恐慌,便找了个离医院静又僻静的地方让她休息。

安顿好后,沈父忙赶来看温子妍。

而温子妍已经睡着了,看到女儿苍白消瘦的脸,他痛苦地捂着脸。

不过几天,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现在他连去妻子墓前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军长……”

听见顾权辞的声音,沈父放下手,见他也是一脸憔悴,沉沉叹了口气:“这几天的确辛苦你了。”

顾权辞忙摇头,刚想开口,便听见温子妍的痛苦的呻吟。

他脸色一变,连忙冲进房间里。

沈父心也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跟着奔进去。

原本睡着的温子妍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毫无意识般说着:“好冷……”

顾权辞立刻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被子上。

可下一秒,温子妍有感觉全身上下被火烧着,她一下挣脱开,捂着好像快要炸掉的头哀嚎。

“给我……给我可卡因!”

她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抓住顾权辞,含着泪的双眼满是卑微的祈求:“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好难受,难受啊……”

顾权辞心狠狠一抽,但还是忍痛握住她颤抖的手:“别去想它,想想之前你在靶场上,你喜欢的枪。”

温子妍有一瞬的恍惚,可紧接着,身体和精神对可卡因的渴求再次侵蚀她的理智。

她猛地推开顾权辞,暴躁地掀开所有能看的见的东西,捂着头嘶吼尖叫。

眼睁睁看着曾经骄傲可爱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沈父的心都在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温子妍的肩膀:“念初,念初!我是爸爸,你看着我!”

温子妍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挣扎。

沈父咬紧了牙:“你不是要当兵吗?当兵怎么能这点困难都熬不过去!”

极致的痛苦折磨的温子妍难以思考,可隐约听清父亲的话,她开始痛哭。

“爸……爸……我好难受,好痛啊……”

她抓住父亲的衣服,边哭边喊:“杀了我……爸,你杀了我吧!”

第38章

当听见女儿这样绝望的请求,沈父终于是落下了泪。

他一把把温子妍抱在怀里,尽管她又咬又打,他还是紧紧抱着没有松手。

顾权辞看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自己替温子妍承受这些!

过了很久,温子妍才晕倒在沈父怀里。

沈父慢慢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心疼地摸着她满是泪的脸颊:“孩子,辛苦你了……”

说完,转身看着一脸深沉的顾权辞:“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医生说沈小白给她注射的是进口的可卡因,纯度很高,加上之前被强行喂下的镇定药,念初的心脏和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所以毒瘾发作时会更加痛苦,如果她有毅力,半年内应该就能戒掉,但可能……”

听着顾权辞的解释,沈父痛苦地拧起眉:“可能什么?”

顾权辞眼底浮起抹痛色:“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看着沈父心疼的眼神,他语气逐渐坚定:“军长,您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天渐渐黑了,秋末的风夹杂着冬天的寒意。

恍惚中,温子妍梦见自己回到了上辈子。

对顾权辞一见钟情,跟他结婚,被沈小白诬陷杀人,父亲车祸身亡,自己锒铛入狱,十年后出狱,最后孤独终老……

一辈子那么漫长,可在梦里仿佛就是眨眼间,经历了所有。

突然,面前出现沈小白的脸。

她手里拿着针管,缓缓朝自己靠近。

“不要!”

温子妍梦中惊惧大喊,猛然坐起。

周遭一片昏暗,只能依靠窗外依稀的灯光看清整个房间的轮廓。

她冷汗津津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神,踉跄下床拧开桌上的台灯。

坐下后,温子妍慢慢卷起衣袖。

暖色灯光下,她手臂上的暗红色的针孔依旧清晰可见。

或许是太过安静,温子妍忍不住去回想往事。

重生、和顾权辞离婚、离开、成为野战队的狙击手……

直到沈小白这一针,直接粉碎了她留在部队的可能。

‘哒!哒!’

泪水一滴滴落下,砸在她颤抖的手臂上。

从当兵那一刻起,她就没再哭过,可现在她仿佛有掉不完的眼泪。

忽然,温子妍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顾权辞站在门口,幽深的眼眸噙着她以前从没见过的心痛和怜惜。

她不想再哭,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看着她满是泪的脸颊,顾权辞缓缓上前蹲下,握住她发颤的肩膀:“念初……”

温子妍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失声痛哭。

顾权辞心如锥刺,却也只能将人紧紧抱着:“都会过去的。”

温子妍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等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问了句:“爸……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了?”

顾权辞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但温子妍也没有追问,而是沉沉叹息了声,合上了眼。

之后半个月,温子妍除了顾权辞,一直不肯见人,连沈父也不愿意见。

这些天,她毒瘾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时轻时重。

轻的时候咬咬牙就忍过去了,重的时候会疯了一样用头撞墙,而顾权辞为了防止她受伤,总是用胸膛挡在她面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温子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温子妍有一瞬间的陌生,她都快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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