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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医护人员也赶到：“快，病人心跳过速，准备抢救！”

顾云锦如同木偶般，被护士推出了病房。

她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院长被医护人员围住，看着他们抢救着……

半小时后，病房里突然响起声尖锐的长鸣！

顾云锦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抠紧。

紧接着，病房门被打开。

医生摘掉口罩走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

顾云锦眼前黑了一瞬，她下意识抬手扶着墙才站稳。

“什么叫……尽力了？”

她此刻无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于11月8号20:08分死亡，节哀。”

说完，他转身离去。

很快，病房内所有医护人员和器械全部撤走，就只剩下院长躺在洁白的床上，无声无息。

顾云锦僵硬着手脚一步一步走进，呆呆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一整个童年的老人。

她……竟然是自己恨了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

顾云锦冷到指尖都发凉。7

得到消息的陈月赶过来，就看到顾云锦呆滞站在病床前的模样。

她走上前：“绾绮…ᵚᵚʸ…”

顾云锦身子一颤，回头看她，想要弯起抹笑，却无比僵硬。

最后，她放弃了，轻嘲着说：“阿月，她说……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多好笑啊！”

陈月看着她泛红的眼，心疼不已。

顾云锦见她没有一点惊讶，停摆的大脑终于慢慢回归正轨。

“你早就知道？”

陈月点了点头：“送院长妈妈来医院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封信：“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顾云锦接信的手都在发颤，却还是慢慢展开。

“孩子，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离开人世了。我在那个男人的强奸下有了你，又不忍打掉，所以生下后把你送到了孤儿院，我以为用另一个身份陪伴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你最近经历的事让我意识到，妈妈错了。也许你会恨我，但我还是想说：离开他吧。爱自己，才能被人爱。”

这算什么？死前的忏悔吗？

顾云锦紧攥着信纸，满脸木然。

陈月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很是心疼。

但没等她开口，顾云锦就说：“先办后事吧。”

三天后，墓园。

顾云锦一身黑色孝衣跪在墓前，碑上的黑白照片里，院长笑意慈祥。

陈月跪在旁边，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她：“孤儿院那边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接管，那些孩子会像院长妈妈在的那样，被照顾的很好。”

顾云锦点了点头：“如果钱不够的话，告诉我。”

这些年在圈里，她花了不少，也挣的不少，如今也剩下些。

陈月却没答应：“之后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顾云锦一愣，抬头看她：“为什么？”

陈月垂眸避开了她的注视：“绾绮，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你说我们是朋友，可你的情绪，你的决定，你所有的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朋友……不是这样的。”

顾云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陈月却没给她机会：“就像我曾经以为我能救你，能让你放弃蒋慕渊，但很可惜……我不能。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你继续受苦，那和折磨我自己无异。”

“所以绾绮，我要走了。今天，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她烧掉手中最后一张纸钱，磕了三个头后径直起身离去。

冷风卷着灰烬，弥漫了视线。

顾云锦像被糊住了口鼻，难以呼吸。

过了很久，她才望着墓碑上母亲的遗照，像是用着最后的力气开口：“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却又都想我离开他呢？”

可惜，无人回答。

只有零星飘来的雨一点点砸在脸上，和泪混在一起，滚烫又冰凉。

最后，顾云锦轻轻闭上眼。

“我……答应你们。”

第10章

顾云锦木然的看着这个住了五年的地方，沉默的走进了房间。

她将地上的信一封一封捡起，装进纸箱后，抱着出了门。

顾云锦来到海边，这是她第一次拍戏的地方，也是她和蒋慕渊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然后给蒋慕渊打了ᵚᵚʸ个电话：“我在蔚南港等你，有话跟你说。”

电话那头，蒋慕渊正在开会，有些不悦：“我在忙，什么话你直接说。”

“见面说吧，我等你。”

说完，顾云锦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蒋慕渊会不会来，干脆坐在沙滩上，一边用那些信折着纸船，一边等着。

很久很久，直到夜幕低垂，蒋慕渊才来。

他看着眼前的顾云锦，略微感到惊讶，印象里，顾云锦一直是明艳的。

但此刻的她不仅人瘦了一圈，神色憔悴又麻木。

蒋慕渊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闻声，顾云锦折纸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蒋慕渊默了瞬：“不是说了，在忙。”

顾云锦哑然，确实，他很忙，就连过去那五年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忙什么？订婚之后是要结婚了吗？”

顾云锦话里掩不住的酸意让蒋慕渊烦躁，他点了根烟：“你让我来，就是看你发脾气？”

顾云锦哑然，她哪敢啊。

可此刻，她还是想问一句：“蒋慕渊，这些年你有想过让我做你的妻子吗？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只是一瞬间。”

“没有。”蒋慕渊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顾云锦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被摆布着说：“结束吧。”

蒋慕渊一怔。

就听顾云锦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结束吧。”

蒋慕渊被气的失笑，亏他以为顾云锦真有什么重要事，推了晚宴过来。

没想到，她又在胡闹。3

“好，结束。只要你别后悔。”蒋慕渊转身大步离去。

车子的轰鸣随着远走而消失。

顾云锦始终背对，望着海面。

头发被江风吹得凌乱，她没管，只是将折好的纸船一艘一艘放到水里，看着它们被海浪打翻，沉没。

然后站起身迎着刺骨的江水，缓缓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傅家别墅。

蒋慕渊少有的失眠了。

手机里，罗珊珊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