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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琛打断：“即使是这样，我也愿意和你订婚。”

“如果哪天，你想要自由了，我也愿意放你走。在成为我的未婚妻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燕凤炀眼眶湿润，又想起爸爸，他也常说：“在成为夏氏的掌权人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烛火摇曳，他们含着泪，相视一笑。

订婚宴当天，京都的名门望族都收到了邀请，宁宜臻也不例外。

燕凤炀和江琛身着白色礼服，笑得甜蜜，刺痛了宁宜臻的眼睛，他红了眼眶，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他常年混迹酒吧和酒桌，早已练就了一番千杯不醉的本事，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期盼能醉一场。

觥筹交错之间，宁宜臻举着酒杯来到两人面前，看着燕凤炀，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恭喜的话。

燕凤炀的目光直视在他身上停留一秒，转瞬即逝，又去和其他人敬酒了。

订婚宴结束之后，众人回家，夏母拉着燕凤炀有些话要说，因此没和江琛一起。

他正要上车，身旁传来宁宜臻的声音：“江琛，借一步说话。”

佣人刚要拒绝，江琛摆摆手：“送我去宁宜臻的车上。”

这些日子宁宜臻经常在燕凤炀跟前晃悠，因此他也了解了一点宁宜臻，他是明里来的，不会私下做什么手脚。

江琛上了宁宜臻的车，两个人坐在后座，宁宜臻刚要开口，收到了傅母的信息：

“有人在订婚宴酒店旁看到了傅慎行，你小心点。”

他刚看完，就只听“轰”的一声，后面的卡车撞上了车子，整个轿车冲出护栏，天旋地转。

宁宜臻整个人被卡在座位里，动弹不得，脑袋上全是血，手机也被摔碎。

江琛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绝望之际，宁宜臻看到燕凤炀焦急跑来，和保镖奋力拖出江琛。

燕凤炀看到江琛身后宁宜臻，停了动作。

两人四目相对，燕凤炀的眼中情绪翻滚。

宁宜臻眼眶通红，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凤炀站起身，带着江琛快步离去，再没看过他一眼！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车子爆炸的声音。

第24章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宁宜臻的鼻腔，耳边萦绕着女人的哭声，宁宜臻睁开眼，傅母激动道：“时礼，你可算醒了！”

“你爸已经走了，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宁宜臻浑身打着石膏，喉咙干涩：“我在呢，别哭了。”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车祸的事，还有燕凤炀情绪翻滚的眼睛，最后定格在燕凤炀起身远去的背影。

想到这，宁宜臻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她就这么狠心吗？

要是他真的死了，在燕凤炀的心中，也留不下半点痕迹吧。

宁宜臻脸上毫无血色，声音沙哑：“谁把我送来的？”

傅母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犹豫了一瞬，才说出口：“120把你送过来的。”

听到这话，宁宜臻的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彩，疲惫地闭上了眼：“我累了。”

傅母刚要安慰几句，护士进来了。

她手上拿着药：“换药了。诶，你醒了，你都昏迷五天了，再不醒，就要重新就诊了。”

五天？宁宜臻睁眼看向傅母：“董事会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傅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恢复了神色：“公司那边一切都好，你就安心养伤吧。你饿不饿？我去叫佣人给你煮点粥。”

没等宁宜臻回答，傅母就离开了病房。

宁宜臻打着石膏，也不能下床，他正打算闭目养神，外面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四楼的VIP病房，病床靠着窗，透过窗户，他看到了燕凤炀推着江琛，在树下说笑。

江琛虽然打着石膏，但是状态比宁宜臻好太多了，坐在阳光里，脸上都是笑意。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宁宜臻的眼睛，可他却挪不开视线，死死地盯着燕凤炀。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宁宜臻的视线，依旧有说有笑。

燕凤炀道：“那你很久没去野外了？”

江琛苦笑：“你也看到了，我坐着轮椅，虽然有佣人跟着，但是野外的路不平坦，轮椅很颠簸。”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佣人抬着他或者抱着他过去，到平坦的地方再放下。

轮椅已经够引人注意的，要佣人去给他开路，他做不到。

燕凤炀点点头：“你想去吗？不管周围，只问你的内心，想不想？”

要是家人问，江琛肯定一口拒绝。他们只会大张旗鼓，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神。

可现在，问的人是燕凤炀。

她看他的眼神中，没有怜悯和同情，而是真正把他当成了一个人，当成江琛，而不是一个瘸子。

江琛点点头：“我想和你一起去。”

燕凤炀靠在江琛的肩上，笑得明媚开朗：“夏家有一座小山，我让他们给你铺路，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能去玩。”

枫叶飘落，江琛的漫长而又单调的轮椅生活，在这一刻有了色彩。

病房内的宁宜臻却是连怒火都烧不起来，只剩一片悲凉。

他从来不知道，爱情是这样的痛苦。

从前和燕凤炀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好好看过她。

现在，她站在阳光里，一举一动都是那样迷人。

只不过，她的笑容，再也不是为了宁宜臻绽放。

接下来的日子，宁宜臻每隔几天就会看见燕凤炀和江琛在楼下说笑，每看一次，心中的伤口就更深一分。

到了夜晚，宁宜臻就连睡觉也不安稳，一闭眼，就会浮现出车祸那天的场景。

他在梦中也反抗过，靠自己的力量挣扎出来，可燕凤炀还是没有看他一眼，越过他，径直走向江琛。

梦中惊醒，宁宜臻的眼角还是湿的。

他以前从未觉得，夜晚是这样的漫长难熬。

后来江家接走了江琛，宁宜臻也终于能够出院。

他办理好出院手续，第一时间赶到了公司，前台拦住了他：“不好意思，您现在不能去顶楼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