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日落密林》祁念司尧日落密林全文全章节免费阅读

qingyu 2023-07-06 14:27:27

他算了多久,我就玩了多久。

天亮时他把核验结果交到我手上,我在电脑程序里敲了几个数字,十秒钟出结果。

恰好与他算的不一样。

「反正商砚池不会这样失误。哦对了,我们都用程序跑这些数据,你的卦可能算不出来。」

司尧愕然愣住,而我又不小心碰掉了耳机,低沉沙哑的男声飘了出来:

【宝贝别怕,我马上来保护你——】

刹那间,司尧眸底染上狠戾怒意。

「你和谁在语音?」

我捏起他的下巴冷笑道:

「你的卦算不出来吗?我的隐私你不是都知道吗,你算啊?

「或者你再给我下蛊啊,你追人不就这几种卑鄙的手段吗,都拿出来啊?

「你恶心我,我就恶心你,咱们比比谁先受不了!」

司尧背脊微弯,喉头滑动了几下,极力压制的某种情绪染得眼角绯红,连呼吸都带着热气。

他想站起来追我,身子却一瞬间滑到地上,烧得发烫的大脑只剩下一种本能,抬起手去抓我的衣角。

我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离开了。

一人一次。

我不会管你的司尧。

我们扯平了。

17

我参与的论文发表后不久,技术研究院的导师亲自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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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所有研究的学生里单单地看中了我,认为我很有发展潜力。

「你说商砚池吗?确实是个天才,但我认为你已经超越了他。」

我不懂了。

商砚池是我的引路人,是我的理想。

超越了他,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爱也可以是一个方向、一份事业、一种信念。也许你们不是爱情,是两颗优秀的灵魂惺惺相惜。」

说到最后,导师轻轻地拍了拍我肩膀:「你的能力还大有作为,要抬头看。」

18

那次烧成肺炎之后,听说司尧被 120 拉进医院,很久没露面了。

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没人讨论病情,都在说他京圈太子的身份。

说是什么京圈丑闻,他是天煞孤星,会克死亲人,反正我听不太懂。

临近期末,所有人哀嚎着专业课不好过,我闺蜜甚至拜起了神仙。

连续地熬了好几晚之后,寝室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四张符。

符上文字有点奇怪,笔法苍劲有力,落笔处带着朱砂细腻的微闪,却没朱砂那么红,摸上去像有温度一样。

「是我淘宝九块九买的《逢考必过》吧?来来来,一人一个戴上,这是姐妹的祝福!」

我笑笑,没在意。

第二天,司尧出现在宿舍楼下。

他瘦了很多,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高傲,从口袋里掏出宣纸,以指尖血作符,塞进我口袋里。

「商砚池还在世也只能慢慢地教你专业课,我直接让你逢考必过,拿着吧。

「可以不爱我,但别躲着我。」

整齐地叠好的宣纸微微地发烫,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我下意识地很抗拒,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考不过就该面对问题,继续努力,我不信这个。况且我闺蜜也买了,我不要你的东西。」

我低着头,用力地撞开司尧肩膀匆匆走过。

他踉跄了一下,破天荒地没有追来。

不久后考完高数,闺蜜捧着逢考必过符泪流满面,泪水滴到纸上,一丝细微独特的木质香飘入鼻尖。

我愣了一下,蓦地心尖一颤。

这味道,怎么和我手上的木珠一模一样?

怎么和司尧写的符一模一样?!

【妈,为什么符上的朱砂好几天了还是温温的,你遇到过吗?】

我发消息给妈妈,她很快地回复:【如果求很重要的事,有些大师会以血作符哦,当年为你写平安符的大巫爷爷,用的可是心头血,那符十几年过去还是温温的呢!】

我赫然愣住,脑中闪过了那日司尧被我撞开时,皱眉捂着心口的样子。

重要的事........九块九四张《逢考必过》?

闺蜜的哀嚎突然传来,捧着手机大喊:「那家店怎么关了,我还想再买几张呢!」Уž

我颤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已经下架所有商品的店里,只剩下一张大字图:

【关于你,每件事都很重要。】

19

我不知道司尧执着什么。

在身陷情蛊的两个月,我发疯似的放纵,缠着他把他当替身,他应该骂我卑鄙,他喜欢我什么呢?

姐姐比我好一千倍。

大二暑假的时候,老家搬迁的新址定了,听说是司尧定的,姐姐抢着张罗这一年的千叟宴。

我到时,司尧正坐在主桌主位上,受四五个叔伯敬酒。

按辈分他是村子里最大的,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要毕恭毕敬行礼,才能请他一卦。

几月不见,司尧把头发剪短了,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酒气染得脸颊微红,眉目深邃,早已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模样。

人人都说他变了。

有老人想打听寿数,他不再说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汉语,而是告诉老人:

「我能算你的命,但医学能让你健康地再活几年。先信科学,再信我。」

身旁几位老人低声地批评他:

「读个大学,怎么把咱们老祖宗的东西都忘了呀。」

我这才知道,苗疆大巫象征着神的化身,科学之外交给神学,他就是无所不能的,还要把这个观念一代代地传递下去。

至于他想嘴里念叨的物理,更是离经叛道。

「算了吧,毕竟他血统不纯。我听说那孩子小时候也不是自愿的,被祈家的女娃娃打晕,他师父才骗来——」

「别胡说,这可不能说!他就是这一脉的传承,一生一世都要守在这片土地上,守着我们!算啦,反正他读完什么大学就会回来的。要像他师父一样,老死在村里。」

我的心尖因为这句话莫名地疼了一下,来不及追问下去,姐姐笑盈盈地从身后拍我:

「念念过来,快轮到我们敬酒了。

「咦你手上这串木珠......我怎么没见过啊?摘下来我看看?」

读大学至今,其实我们的聊天不超过十句,总是在外人面前扮演亲密。

我真是不想说话,直接摘下交到她手里。

轮到我们敬酒时,司尧那一桌的长辈瞬间安静,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姐姐自信从容,拉着我一番客套,大方地碰上了司尧的酒杯。

司尧不知几分醉,眸色变得柔和迷离,只是在姐姐的酒杯要碰到嘴唇时,他倏然开口:

「是你的东西吗?」

姐姐被这冰冷的嗓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身后,笑问他:「什么呀?阿尧你怎么了?」

「不是你的东西,你受不起。」

连续两次提醒,姐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像话,最后默不作声地将那串木珠摘下来,塞回我手里。

后来有位奶奶悄悄地告诉我,这不是一般的木头珠子,那是早已灭绝的芦木。

苗疆古书里记载有复生芦木的秘法,世代大巫以心头血滋润喂养,活了多大,就养了多少年。

司尧把这串珠子给了我,便是认定了我。

20

我想我也承受不起这份爱。

千叟宴黄昏就结束了,安排大巴将这些老人送回去,我逆着车流,走上低矮的斜坡,爬上空旷的废墟,最后在一个枯死的桃树下找到了司尧。

是我家原来院子里那颗。

司尧借着酒意,蹲在地上用两只手刨土,执着而认真。

一样是夕阳碎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么干净,这次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别人,他就是苗疆大巫司尧。

「这东西还你,我不收。」

我靠了过去,司尧却充耳不闻,埋头继续挖。

过了很久很久,他如获至宝似的从土里捧出一团废纸,那些纸镀着一层塑料膜,颜色依旧,曾经被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

展开之后,又能拼出一条很长的物理公式,解开后是我当年没寄出去的情书:

【你是九万里外恰好相遇的浪漫,以光年为期,我的心正奔赴而来。】

谁说理科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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