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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穆少歌。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陆玄，又是穆少歌。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穆少歌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梵璃月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穆少歌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穆少歌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梵璃月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穆少歌看着梵璃月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梵璃月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穆少歌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梵璃月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穆少歌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梵璃月反驳：“我没想杀你……”

穆少歌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梵璃月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穆少歌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穆少歌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梵璃月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穆少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苏清荷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梵璃月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梵璃月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梵璃月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梵璃月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穆少歌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梵璃月摆摆手，穆少歌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穆少歌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梵璃月，梵璃月识相地欲离开。

穆少歌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苏清荷逃了。”

梵璃月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清荷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穆少歌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穆少歌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梵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梵璃月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清荷？什么人？”

穆少歌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梵璃月：“……爱说不说。”

关于苏清荷和穆少歌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靖被封异姓王。

苏清荷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穆少歌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梵璃月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穆少歌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夏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烟，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穆少歌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穆少歌醒来后，梵璃月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梵璃月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梵璃月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梵璃月俏脸一变。

“穆少歌，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穆少歌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梵璃月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穆少歌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梵璃月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穆少歌，监视我是吧？”

穆少歌眼含笑意：“不敢。”

梵璃月看着面前病弱公子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穆少歌，她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梵璃月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穆少歌又若有所思道：“公主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

======第28章======

梵璃月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穆少歌曾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她。

就算以为她是梵璃月也无妨，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她。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梵璃月眼眸一瞥旁边的穆少歌：“你作为一个王爷，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穆少歌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梵璃月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王爷，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穆少歌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梵璃月离去后，他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梵璃月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