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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书提出这不合适那不适合，朝中几位御史都觉得让吴家嫡孙女和两位郡主做陪嫁更是不妥，然而魏丞相只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嫡公主出嫁，庶公主尚可陪侍，为何吴姑娘和两位郡主就不行？难道吴姑娘和两位郡主比公主还尊贵？”

这句话堵得两位御史哑口无言。

讲真，不得宠的庶公主确实不如世家嫡女尊贵，甚至当初嫡公主不得宠的时候，都及不上吴家嫡孙女风光，否则那些人怎么敢屡屡羞辱嫡公主？

可这些话虽是不成文的规矩，当着皇帝的面却也没人敢说，否则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可吴静仪作为太傅孙女，让她去做妾，合适吗？

“东幽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帝位的。”魏丞相提醒他们，“做了皇帝自然后宫佳丽三千，有了正宫皇后，还得有贵妃、淑妃等封号，吴姑娘知书达理，端庄大方，至少能位列四妃之一吧？这样的身份不管搁哪儿都不算委屈，各位御史大人不必把话说得那么严重。”

帝王之妾跟寻常妾室能一样吗？

昭明帝皱眉，语气听得出沉怒：“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决定了。”

所有声音顿时歇下。

……

晚间简单吃了一些，姜肆绾早早就沐浴歇了下来，一袭寝衣坐在窗前的少女看起来像是夜间精灵，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让人想采撷的干净色泽。

“今日离开公主府之后，宝珠郡主在她母亲的陪伴下去御宝阁买了几件贵重的首饰，都是御宝阁刚出的新款。”冷月在旁边说道，“明日进宫参加宫宴，应该是要把这些首饰送给太后。”

姜肆绾眉眼疏懒，唇角噙着几分笑意：“她大概真以为太后是被我那一顶凤冠头钗收买的。”

堂堂一国太后，大雍最尊贵的女人，虽然不会事事插手朝政，却也不是空有名分的女人，岂会在乎区区一套首饰？

她想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

只要凤家还在一天，皇上就只能恭敬侍奉着太后，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对太后不敬。

买了首饰就能讨好得了太后？

真是笑话。

姜肆绾转头注视着窗外，纤白的手托着下巴，任由自己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慵懒少女。

“冷月，你们先去休息。”姜肆绾吩咐，“让萧姜衡陪我坐一会儿就行。”

“是。”

冷月带走殿内候着的几个侍女，不打扰殿下和统领大人的二人世界。

“萧姜衡，过来坐下。”姜肆绾头也没回，声音疏懒悦耳，“陪我一起欣赏公主府的夜景。”

萧姜衡坐了过去，近距离之下，一股少女馨香夹杂着刚沐浴之后的清新之气钻入鼻翼，萧姜衡身体微僵，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把注意力放在窗外。

第198章笑靥如花

“让我靠一下吧。”姜肆绾轻轻靠在萧姜衡肩头，“整日与人算计太累了，虽说有几分把握，却需要时刻紧绷着心弦，面对父皇时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只是没人看到本宫心里的紧张。”

一国之君执掌生杀大权，常年掌权养成的威压不可忽视，姜肆绾只是凭借着前世的仇恨和对父皇的一点了解，以及手里掌握着的秘密，才能做到底气足。

可她心里清楚，秘密不是万能的。

她抱着不怕死的态度次次去挑战他的底线，纵使真的不怕死，可一步步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姜肆绾清楚自己并不想死。

尤其现在她有了真正喜欢的人，跟父皇打交道时就必须考虑好退路，尽可能地做到万无一失。

姜肆绾转过头，看着灯火下萧姜衡棱角分明的脸，抬手摸了摸：“萧姜衡，你生得真好看。”

萧姜衡目光微深，声音也忍不住沉了沉：“殿下。”

“嗯？”

“别乱摸。”萧姜衡抬手捉住她放肆的手，“卑职不敢在成亲之前冒犯殿下。”

姜肆绾表情一顿：“只摸了脸而已，哪里就乱摸了？”

萧姜衡：“……”

“我这样算不算违背礼教？”姜肆绾扬唇轻笑，表情轻松了许多，“不过我做过的违背礼教之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应该不差这一件。”

男女之防从萧姜衡到她跟前做私人暗影卫开始就是摆设，何况如今两人算是有了正式的承诺和婚约，提前有点亲昵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正常男子都经不起撩拨。”萧姜衡绷着声音说道，“尤其是面对最喜欢的人。”

“原来如此。”姜肆绾眨眼，“可你不是久经训练吗？理该拥有非一般的意志才是。”

萧姜衡微默：“训练是为了磨灭七情六欲，然而卑职的训练成果显然是失败的，因为每次面对殿下，卑职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既然七情六欲都无法磨灭，他又如何克制面对心爱女子撩拨时该有的悸动？

姜肆绾哦了一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所以你不喜欢我亲近你？”

萧姜衡立即否认：“不是。”

姜肆绾扬眉：“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萧姜衡转头看着窗外，力持镇定，“很喜欢。”

就是有点折磨人。

“既然喜欢，就不要抗拒。”姜肆绾说完，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脸，“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情人之间本就应该有些让人欢喜的举止。”

亲密又不只是洞房花烛才算，可以提前习惯一下，含蓄一点即可……比如摸摸脸，牵牵手，说几句情话。

“萧姜衡。”姜肆绾抬眸盯着他的脸，“你不敢看我？”

萧姜衡心跳漏了一拍，声音紧了紧：“没有。”

姜肆绾面上笑意加深，眼底带着几分狡黠：“那你一直盯着窗外干什么？外面景致很美？”

萧姜衡默了一瞬，缓缓转头，盯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心扉一点点柔软下来，目光落在莹润的唇上，情不自禁地想要一亲芳泽。

然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着声音说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睡吧。”

说完这句话，他完全不等姜肆绾说什么，径自起身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很快驱走体内不该有的躁动。

萧姜衡站在殿外望着夜空，做殿下的暗影卫固然可以近水楼台，既能保护她，又能离她近一点，只是以前从不曾肖想过，不敢生出非分念头，所以一直能做到心如止水，哪怕偶尔有些情愫，也可以很好地克制住。

如今有了名分，有了婚约，那一层禁锢似乎不知不觉就被挑破了——或者说，只是因为她也对他表明了心迹，所以他才像是得到了恩赦似的，再也不必克制心头深沉的情愫，任由感情蔓延滋生，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