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凶刃的精彩小说黄堃讲的是什么-新上小说(黄堃)凶刃全文最新阅读
要成熟了。梨树长得不高,又是枝干横生的树种,叶片也很大,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如果不是我正好走过花园里的那个大水塘边,是看不到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的。 她的身上,还穿着医生的那种白大褂。 改制以后,医务室被取消了,在昆州水泥厂里,还穿这种衣服的人,只有厂里化验室的化验员。还是工作的时候才穿的。 白色的大褂,压在身下的部分,已经有了黄色的印记,这是泥巴被水浸湿以后,染在衣服上的。 我确定她是死了,只有死人才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埋在草地里。都把草地压出了一小个凹陷,有了一点积水。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脑后散乱的头发。 是个女的,头发是长发,扎了一个那个年代很流行的马尾辫。还有一根彩色的发带,把头发束起来。头发上有草叶,有树叶,还有一些泥巴。是下雨的时候溅上去的。 一瞬间,我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是在这草地上“躺了”一夜吗?那就是说她昨晚就死了?是在什么时候死的?是大家在看世界杯的时候吗?那时候好像是在下雨了。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道。 在这个我出生,长大的工厂里。有一个人,被杀掉了。 环顾四周,没有人了。不对,有人的,在花园外面的水泥路上,是有人的,主要还是去上学的学生,他们和我一样背着书包,三五成群的,单个的很少。 也有早起去上班,和下了夜班回来的工人。1998 年,工厂已经搬到了荆山的后山。去上班的工人,和下班回家的工人,摩托车已经成了标配,去后山的那段长长的“荆华山道”,骑自行车,可是没办法蹬上去的。 走路,就更是不可能了。 人来人往,可就是只有我发现了这具尸体。为什么会是我。 这天早上,我没有去学校上课,作为尸体的发现人,我要在母亲河父亲的陪同下,做简单的笔录。记录发现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任何慌乱。 死的人叫白梅。我记得这个人,是个大学生。1996 年进厂的。来的时候,还和其他几个一起进厂的大学任来过我家里,来“拜会”我的母亲。 可是她心在已经死了。我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儿子,明天要去上课了吗?” 晚饭的饭桌上,我妈破天荒地和我说起话来。我家的饭桌上,按照我爹的规矩,是不能说话的,不准谈论工作,更不准谈论他人。吃完饭,收拾桌子,各人做各人的事情。19:00,我父亲和我母亲,主要是我父亲,要准点收看新闻联播。 就是有人找他帮忙修理东西,不是特别着急的话,他也要看完新闻联播才会去的。 今天一整天,我都留在了家里。早上是接受警察的询问,中午是我妈主动提出来让我休息休息,她害怕我的心理收到冲击。我妈上着班,也要时不时打电话回来问我的情况。 她可能还不知道,这叫做“心理干预”。 “可以,今天下午就可以的。妈,我没问题。” “嗯。明天去学校,有人问你,你……” “妈,我知道,我就是看见那个人躺在那里,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的。别人问几次,看我说不出什么新的内容来,也就不会再来问了。” 我回答道。 我母亲和我父亲都很满意我的回答,和反应。 “妈,他们说那个人是被人割喉死亡的。是吗?” 终于,还是我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具面朝下躺在草地上的尸体,从早上就一直在我脑子里萦绕。我能看到的背面没有伤口,衣服也没有破损。那杀死她的伤口,就只能在前面。 她的咽喉位置,还有淡淡的血迹渗出来。厂里的人也在传她是被割喉的。 “不说这个了。你们小孩子别打听了。” 我父亲打断了我的提问。在我听来,却像是变相证明了我的疑问。那个人就是被割喉死的。 割喉,就是致命的一刀。就像杀鸡,杀鹅一样。 “吃饭吧。吃饭。儿子,这几天你上学不要从花园里过啊。” 我母亲也在证实割喉的传言了。我还听到了她的叹息声,不知道是叹息那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还是感叹自己管理的工厂里,出现了严重的刑事凶杀案件。 早上的大花园边。我拦下了一个下班回家的人,让他到我家里找我妈和我爸,说我在花园的水池边等他们,还说让他们带着手机出来。他很热情,很配合。骑着摩托车就去了。 手机是厂里配给我妈的,诺基亚。厂里的中层以上干部,都配了。还有一个 BP 机。 其实是方便随时能找到领导们。 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我爸。他坚决不要。 手机具体的型号忘了,只记得是直板的。我妈说那是公家的东西,不让我碰的,我也从来不碰。 1999 年,厂里又给我妈换成了爱立信 T10。我妈不喜欢用手机,她还是习惯用座机打电话。 我保持了足够的清醒,知道要带着手机才能报案,才能呼叫别人。包括告诉厂长,还有小区的保安队长。 我没有跟那个人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说我在花园边等家里人。还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我就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一路小跑向我跑过来,我父亲跑在前面,大步流星。我都你那个想象他脸上的焦急和不安。他一定以为我是出什么事了。 出事的不是我。是别人。 在他们朝着我奔跑过来的时候,我扭头看向花园里,那个死掉的人,还躺在草地上。我看不到她的脸。 ?六十六、心猿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还有你母亲。他们都在的吧。” 两个人的博弈,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实际占了优势的宋允铭,和语言上占据着优势的阮益达,似乎都累了。也从“尖锐”的,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安静下来。 也许是两个人都累了,也许是刚才的话题已经聊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在那个问题上,谁也没能战胜谁。 需要歇一歇,找到另一个方向。 被绑着的,还是被绑着。站着的,还是没有下手杀掉被自己控制住,必然会暴露自己犯罪事实的这个人。那柄刀,又被宋允铭从皮套子里抽出来。 却不是完全抽出来,刀尖就没有露出。 问这句话的时候,宋允铭背对着阮益达。这个问题,只是一个过渡,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