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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压在身下，伏在她的颈窝出摩挲着：“只要你在，我就好了。”

“呵呵……”秦眠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许无奈：“王爷何时会说这般撩人心弦的话吗？”

闻到秦眠身上淡淡清香蛊惑着谢渊想要更多。

他薄唇轻覆在秦眠的朱唇上，满足之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走了，好不好？”

谢渊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秦眠的消失，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她。

秦眠并没有答话，她捧着谢渊的脸，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反问道：“我可以去看看我娘吗？”

“现在？”

谢渊看了看外边儿，一片漆黑。

只怕去了顾赵氏也早已睡了。

“不可以吗？”秦眠偏过头，略带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原想着，再去看娘一眼，以后就陪在王爷身边的。”

谢渊眼瞳一怔，秦眠说以后都陪在他身边！也就是说她不会再走了？

一瞬间，满心头的狂喜怎么让谢渊拒绝的了，他起身，不容拒绝的口气带着一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

命人备了马车，谢渊披上厚实的披风，将秦眠揽在怀里，生怕她离了自己身边似的。

“王爷，您去哪儿？”

驾车的小厮睡眼惺忪地行了礼。

他实在不明白王爷这三更半夜地去哪儿。

“顾府。”

谢渊先扶着秦眠上了车，他才跨了上去。

寒风穿过车帘缝隙，惹得谢渊一阵咳嗽：“咳咳咳……”

秦眠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地责怪着：“你不喝药，这病怎么能好？”

“没事……”谢渊面色面带倦意地摇摇头。

他现在对秦眠的关心甘之如饴，倒是还有些庆幸自己生了病。

顾府门上外依旧挂着白灯笼，寂夜中远远一看分外冷清。

“王爷，到了。”

谢渊正要起身，秦眠将他推了回去。

“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和娘说会儿话就出来。”秦眠半掀车帘，视线放在紧闭的顾府大门上。

“不行。”谢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害怕，害怕秦眠再一次不见。

秦眠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锦帕塞到他的手中：“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你先小憩一会儿。”

话毕，也不管谢渊答不答应，掀开帘子就下车了。

“咳咳咳……”

谢渊拿着锦帕，咳的喉头一阵刺痛。

他心有不满，但而后仔细想想自己竟会像孩子一样孩子气了。

谢渊带了点无奈地自嘲一笑。

他掀开车帘，没有看到秦眠，大概她已经进去了。

谢渊轻轻靠着，风寒的侵袭和深夜的倦意让他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攥着手中的锦帕，谢渊合着眼，静静地等待着秦眠。

小厮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他抬头望了望天，都已经过了卯时了。

“王爷，已经辰时了，回去吧。”

第十七章 再次逃离

车内并无回音，小厮又唤了几声。

依旧没有声音。

斟酌片刻后，小厮大起胆子掀开车帘，只见谢渊满头大汗，倒在一边痛苦地喘着粗气。

“王爷！”

小厮心一急，立刻探身将他扶坐起来。

谢渊这才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迷蒙的视线搜寻着秦眠的声音，但面前只有神色紧张的小厮。

“她呢？”

谢渊干裂的嘴唇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滴落在衣襟上。

小厮有些发蒙：王爷在说谁？“王爷，您还受着病呢，您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咱们怎么向太后交代啊。”

谢渊沉晦的眸子盯了小厮两眼，一手将他推了出去，自己也撑着车沿下了车。

顾府门还是紧闭的。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又沉到了底。

秦眠又要骗他？

谢渊踏着有些不稳的步伐，走到府门前。

“叩叩叩——”

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大。

好一会儿，老管家才带着困意开了门。LJ

“王，王爷？！”

老管家诧异地看着突然造访的谢渊。

对他，老管家还是有些敬畏的。且不说他是摄政王，那日秦眠下葬，他还差点要开棺验尸。

谢渊瞥见院内漆黑一片，眼眸立刻暗了下来。

秦眠是故意的吗？回到顾府以后又不想回王府了？

“叫王妃出来。”他冷声命令道。

“什……”老管家先是一懵，随即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了。

谢渊还是在执迷不悟，不肯放过秦眠，也不肯放过自己。

老管家好心劝道：“王爷，小姐早已入土为安了，您就回去吧……”

“住口！”谢渊苍白的神色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若不是看你是顾府的忠仆，你以为本王能饶了你吗？”

“……”

“滚开！”

谢渊直接将老管家推开，直接往漆黑的前厅走去。

秦眠，你最好不要再骗我，否则我真的会把你关在我身边！

喉中的涩痛感催发着他的急躁，谢渊的黑眸定在前方三个火点上，一丝回魂香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内，内还掺杂着纸钱灰的味道。

“咳咳咳咳咳……”

谢渊捂着口鼻，这些气味抑制住了他的呼吸，也莫名地让他焦虑心慌。

“什么人啊？”

顾赵氏端着烛台，从后院走了来。

“夫人。”老管家走了上去，低声回道：“是……王爷。”

顾赵氏神色一怔，随后让老管家将灯都点上。

霎时间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

顾赵氏看着眼前的谢渊愣了一下，不过才几日的时间，他竟然憔悴成了这幅模样。

谢渊也不废话，直接就对顾赵氏说：“让多意出来。”

顾赵氏听见“多意”二字，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着谢渊满脸写着“多意在这儿”，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夫君孩子先后离世早已将她折磨的疲惫不堪。

“王爷。”顾赵氏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伸出手抚了扶秦眠的牌位，倦颜上带着些许释怀：“她就在这儿。”

谢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冰冷的排位，竟只是嗤笑一声。

“让她出来，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

第十八章 怒摔牌位

相顾两无言，厅内沉默一片。

顾赵氏许是已经明白谢渊的心结，她点了一炷香，叩了头后将香插在香炉鼎中：“多意头七刚过。”

“嘭——”

秦眠的牌位被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你……你这是干什么！？”顾赵氏颤抖着将牌位捡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谢渊：“你，你……多意活着的时候你不曾好好对她，如今她死了，你不肯相信就算了……可是她的头七才刚过啊！你，你竟然将她的牌位……你就这么希望多意成为孤魂野鬼吗？”

谢渊闻言，竟讥讽道：“无需装了。”

别人说秦眠死了也就罢了，连她亲娘也说她死了。谢渊一心只觉可笑，但也没关系，他知道秦眠还活着就好。

晋宁被前厅的声响惊醒，等她跑来，只看见顾赵氏搂着已经被摔成两截的秦眠的牌位掩面哭泣，老管家在一旁安慰着，而罪魁祸首谢渊则是冷漠地站在了一旁。

“轻寒！”

晋宁走上前拉住他，又气愤又难过：“这是你摔的吗？”

看见晋宁在这儿，谢渊先是一愣，而后将手抽开，反问：“你为何在这儿？”

他不会忘记那日在太后宫中听到的话，对于这个姑姑，他只有满心的厌恶和怨恨。

晋宁还未答话，谢渊又道：“你以为多意还愿意看你歹毒心肠的样子吗？”

“谢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