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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3-04-11 17:35:48

泥牌子好像缺了一角,被我的手一抹,又掉了一块儿。

露出了晃眼的金色。今日书单推荐鹅黄梨园新书(阑适香阑三芊)-阑适香阑三芊鹅黄梨园免费阅读全文

泥巴碎了,泥牌子不见了。

我看着手中的金牌子,上面还刻着一个「樑」字。

这是大樑皇室才有的牌子。

陆岁辰有一块儿,我见过的,是因为他娘是皇帝的亲妹妹。

那我呢?

22

日子过得像戏文似的,我爹居然是皇帝。

我被人带着沐浴更衣,浣面梳妆。

在太和殿,见到了皇帝。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之前只能低着头翻翻眼睛偷瞄。

「真像啊……」

他激动得胡子都在颤,小心地拿出一根木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

「当初朕南下时被刺杀,是你娘救了朕……」

他和我娘的故事像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文。

一个离谱的开始,一个缠绵的过程,一个悲剧的结尾。

在他的故事里,我娘是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了。

见到我,才知道原来我娘一直都活着。

「朕这便派人去汴梁接你娘,好孩子。」

他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泪,好似我娘是他不可忘怀的白月光、永刻心头的朱砂痣。

23

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找回来了。

这消息很快地在朝堂传了个遍。

皇帝说,要钦天监择日为我行公主册封礼。

「你从前跟着阑适香一个伶人,还想册封公主?真是笑话。」

那几个月没见的长公主到我暂住的宫中嘲讽。

「朝堂上都闹翻了,你一回来就给父皇带来这么大个麻烦,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我只觉吵得慌。

什么公主不公主,我本也没有什么追求。

我只想回汴梁去,带着阑适香,去见娘。

见我不说话,长公主突然站起身,逼近我的脸,一字一顿地开口:「对了,听说你还日日去牢中看那阑适香?他可见你吗?」

「你以为,从前他不肯做我的面首,如今就肯做你的了?」

我一直抬眼看她,手心瞬间冰凉。

我想起阑适香泼在我身上的水,还有每日去都背对着我的身影。

从前他从未把我当丫鬟般留在身边,我也从未想过用面首来折辱地陪伴他。

我所求,从来都只是他和娘,平安喜乐。

长公主走了没多久,皇帝晚膳时又来了。

他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疲惫的眼睛有些发红。

「对不起,孩子……」

这回,在他和我娘的故事里,我娘真的死了。

侍监说,我娘是跟人起了争执,从阁上摔了下来,正好被街上一辆失控的马车碾了过去。

那辆马车运的是开山石,很沉。

把我娘的骨头都被碾碎了,是用两床棉被夹着,才勉强地收了尸。

24

皇帝把从汴梁带回来的我娘遗物都给了我。

有我绣的第一只香囊,里面的香粉味道已经没了,但彩色的绣线丝毫没掉颜色。

还有一个我三岁时用泥巴捏的小老虎,小老虎的脑袋瓜已经被摸得很亮了,小老虎的肚子上刻着「千金」。

「我宝儿就是千金,娘为了生你,足足地花了上千两。」

娘的声音似乎还在耳侧。

心口有点难受,好像被一条毒蛇缠了起来,用满是毒液的牙齿咬在心头,锥心刺骨。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鼻子有些堵。

所以,娘一开始便知道我爹身份尊贵,才会这般生下我。

那她为何不自己上京,而是把我送到阑适香身边。

泥牌子,是故意藏住的金。

那还有什么事,是故意藏住的呢?

我翻了所有的东西,没找到那瓶竹子发油。

有一件事,我想去问清楚。

25

虽未行册封礼,但皇帝亲口说过,我是公主。

宫中之人见到我,也只是恭敬地行礼,并未阻拦我的去处。

我一路走到禁宫牢中,门口的看守今夜似乎偷了懒,靠在桌子上打着呼噜。

也好,不想惊动太多人。

我脚步有些虚浮,不自觉地咬紧牙关,一路走了进去。

却在拐角处,听到了阑适香压着怒气的声音。

「你怎么敢的?我说过会想办法解决,你怎么敢?」

我顿住了脚步,站在拐角的阴影里,听着侍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子,路已至此,不可回头了。」

什么不可回头?什么公子?

「就算不看三芊,她也是我祖母的养女。」

养女?看我?说的是……我娘?

「公子,您别忘了,若不是她娘,您祖母不会死,这颗棋子如今没用了,如今她能顶着皇帝后妃的名号安葬,已是厚待了。」

良久的沉默中,我恍若置身冰窖。

「还有那竹息香,奴才已经扔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您只管用好公主这最后一颗棋子,为云家翻案,您还是云家唯一的嫡子、云老将军的后人,到时候,您就是想娶她,也是配得上的……」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不想在这里待了。

我想回去,回到汴梁去,回到花月楼去,回到我娘的怀里去。

我扶着墙,想走出去。

脚下却一阵虚软,似乎很远的地方听到有人质问:「谁在那里?」

听不清了,不想听清了。

脖颈后突然一痛。

我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26

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不然怎么会醒来后,看着身边的一切,都这么陌生。

他们说,我是公主。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这里很华贵,还有穿着龙袍的皇帝,日日疼爱地过来看望我。

他们说,我之前病了一场,如今痊愈了。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我如今身体很好,可是睡了这么久,从前应该是生了大病。

他们说,我娘是从前的云妃娘娘。

我半信半疑,那幅画像我看着很亲切,画像角落写着「云适瑶」。

这名字很陌生,可那个适字,念出唇齿时又鼻尖发酸。

那幅画挂在我的殿内,我总觉得少了什么,那双眼睛不应是凤眼,应是杏核眼,眉间似乎应该多一颗红痣。

他们说,云妃娘娘是陛下的白月光,当年云家蒙受不白之冤,才被抄家连累,当今陛下是个明君,已经为云家翻案了,只可惜云家已无后人,云国公府再也无人袭爵。

云家,好陌生。

我不爱跟这些人说话,也不爱和皇帝说话。

他们似乎都不知我过往,我也无人想倾诉现况。

我总觉得,他们瞒着我许多,可问也问不出,我也不想问了。

似乎有人曾跟我说过:「若你心中有了答案,就不必问了。」

宫中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有一个人很熟悉,是一位年轻太医。

他姓陆,他爹是前太医院院判,是罪臣。

他在太医院,是戴罪立功,也是看在他娘的份上,得到的一个好后路。

他娘是皇帝的亲妹妹,算起来,他是我的表哥。

他看我的眼神是藏着过往的,我知道,他是真的认识我。

中秋节这天,外邦使臣来贺。

他们是来求和亲的。

当朝的公主只有两位,一位是我,一位是长公主。

皇帝许诺了长公主,留下了我。

「从前我亏欠你娘许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皇帝看着我,满脸慈祥,满目悲伤。

「你也大了,朕为你选一个驸马,可好?」

我点点头,他们说过,公主都是要有驸马的,那便选吧。

「皇儿有心仪的吗?或者,可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朕让世家弟子选了来见你。」

很喜欢的东西吗?

我思忖着,手不自觉地摸着腰间那块儿金牌子。

脑海中依稀地晃过一个颈串,上面有一块儿一样大小的泥牌子,还有三枚铜钱。

铜钱上似乎还有些香气,就像我偶尔路过御花园角落时会闻到的竹子香。

我失了神,不自觉地开了口:「三枚铜钱。」

我想要,那三枚竹子香的铜钱。

【番外——阑适香】

1

京都的梨园行都说,我是天生的角儿。

我耍得了武生的棍棒刀枪,唱得了旦角的宛转悠扬。

前半句,是天生的,后半句不是。

我唱得了旦角,是因为六岁那年,我便成了半阉之人。

我是云国公的嫡孙,祖父当年为了避免皇帝猜忌,放弃了兵权,一身领兵打仗的本事没传给我爹,只让我爹学了医,进了太医院。

我的姑母,也送进了宫中。

皇帝与我姑母本就有情,我家虽释了兵权,倒也安稳自在。

六岁那年,姑母生下了一个孩子,被封为云贵妃。

却在半个月之后,突然被指私通之罪。

父亲为避嫌,相信了陆朝熹那个中山狼,一场滴血认亲,彻底地污了我姑母的清誉。

一夜之间,我家四十几口人被押进大牢。

一个小太监偷偷地来探视,说姑母在宫中已经被人用弓弦活活地勒死。

那个小太监我认得,他从前是我家的门房,姑母进宫后,他便去做了太监。

「云大人,奴才实在没本事,没能救下娘娘,如今奴才还有个办法能救公子,只是要公子受些委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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